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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绝望赴死,女大学生欲舍肾救父却成空|肾陷危机的绝望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8-12-27 16:48:29 点击:

      2006年2月20日早晨5点30分,我亲爱的妈妈离开了我,我伤心欲绝。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的悲伤。我爱妈妈,依赖她,她走了,我要怎么办?还有爸爸,他们都是我最想报答的人。爸爸,你快点好起来吧!
      这是保留在广东省湛江师范学院四年级学生林怡英手机上的一条短信。当日,她在学校得知噩耗:年仅50余岁的妈妈刘云娇因为爸爸林亲红身患重病瘫痪在床,面对昂贵的医疗费用,不堪重负,竟然喝下半瓶农药自杀身亡!她悲恸大哭,写下了这条短信。
      近一年过去了,妈妈自杀的阴影还未散去,爸爸的病却因为无钱救治再度复发,濒于死亡。林怡英悲哀而无助,忍不住在心里哭喊:妈妈自杀了,重病爸爸啊,我拿什么拯救您?

      命途多舛,为供女儿读大学
      爸爸妈妈赴粤打工却双双病倒

      1983年,林怡英出生在湖南省邵阳市雪峰山脚下的一个偏僻小山村,是林亲红和刘云娇夫妻俩的第三个孩子。由于前两个孩子均不到一岁就夭折了,林怡英成了他们唯一的小孩。因为交通闭塞,唯有一条崎岖陡峭的山道通向外面的世界,严重影响了当地的经济发展。超负荷的体力劳动,不对等的微薄收入,简陋的木架阁楼,粗饭淡茶,以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乎是村民们生活的全部内容。生活虽然艰辛,但林亲红夫妻对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他们老实本分,没有发家致富的捷径,只能出卖自己的体力。刘云娇在家种地喂猪牧羊,林亲红则乡里四野地转,帮人家打水井,或者在山道上扛包挑担当“脚力”,收入不多,但倘若风调雨顺,不遇旱涝病灾,勉强可以维持家庭开支。
      让夫妻俩感到欣慰的是,女儿林怡英十分懂事,不仅体贴父母,帮着打理农活,而且读书非常努力,小学到中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2002年,林怡英顺利地考入广东省湛江师范学院。
      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林亲红甭提多高兴,杀鸡宰羊,端上陈年米酒,请来了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宴席上,客人们三言两语就扯到了学费,有人感叹:“现在供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啊!从头到尾,没有三四万读不下来!”林亲红知道自己的家底,不免有些发愁,但他还是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上面都是这么宣传的。哪怕砸锅卖铁,不吃不喝,我也一定要让英儿上大学!”
      相对而言师范院校学费较低,但林怡英每一学年也要2150元,还有住宿费、生活费,几项相加,一年下来,少说需要7000元。林亲红挖了几十口井,挑了几百担货,而后卖了猪羊,再东拼西凑,总算将女儿送去了学校。
      勉强解决了林怡英第一学年的费用,可是第二年怎么办?还有第三年,第四年。在家守着几亩地无论如何攒不了这么多钱,林亲红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庆幸的是亲戚们也在想办法。林亲红有一个侄子在广东打工,特意打回电话:“伯父,树挪死人挪活,你不如出来吧,广州机会多,总有赚钱的门路,哪怕捡破铜烂铁,也要比在家呆着来钱快。”
      2003年春节过后,林亲红夫妇来到了广州,在芳村区和侄子相邻而居。为了省钱,他们住的是月租100元的简陋小屋,只能容得下一张床和桌子。在侄子的指点下,林亲红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行李架左右各扎一个纤维袋,开始收购废品。他起早摸黑,风里来雨里去,扣除房租费以及夫妻俩两三百元的生活费,每个月大抵能攒下500元。
      看着丈夫整天操劳,身高不到1.50米的刘云娇也想挣点钱补贴家里。可是她没有多少文化,加之年龄偏大,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不容易。无奈之下,她只好提一个口袋,沿着广州的街道,一只垃圾桶一只垃圾桶地往外“淘金”――易拉罐、矿泉水瓶、废报纸,各种可以换钱的废品。
      一个收购废品,一个捡废品,夫妻俩的身影在广州街头成了一道辛酸的风景。风景的背后,便是二老期盼女儿完成大学学业的执着心愿。
      有一次收购废品,林亲红收来了一台被城里人淘汰的小电视机。他舍不得卖给收购站,检修了一番后,便成了他们漂泊异乡唯一的娱乐用品。一天从电视上看到了由著名演员李雪健主演的电视连续剧《搭错车》,林亲红不禁为剧中收购垃圾的哑巴爸爸深深感动。他记住了剧中的几句歌词:“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当骑着破自行车穿行在大街小巷时,他偶尔也会小声吟唱起来,想着读大学的女儿,身上便有使不完的劲。
      “你好好读书,学费你别担心。”为了让林怡英安心学习,林亲红每次打电话都这么说。林怡英当然清楚爸爸妈妈的处境以及为父为母的心理。利用周末,她曾经去广州看望过一次爸爸妈妈。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她节衣缩食,不敢乱花一分钱,从二年级开始,找了一份周末家教的工作,同时兼职化妆品促销。全家人都在为改变命运努力,但到底能力有限,林怡英还是申请了10050元的助学贷款。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刘云娇难免对未来有些忧心忡忡,劳累过度时,她会向丈夫埋怨几句。
      林亲红佯装不以为然,安慰妻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再过两年,英儿就毕业了,她工作了,我们就可以享福了。”
      然而,命运之神总是无情地捉弄他们。2004年12月的一天晚上,林亲红在一家工厂收购了84斤纸箱,扎在自行车后架上,堆得足有两米高,他摇摇晃晃地骑着自行车送往芳村铁路边的废品收购站,以换取6元7角钱的利润。谁知,在半路上,一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因为骑得快,突然连人带车撞在护栏上,又反弹回来,刚好把从旁边经过的林亲红撞倒在地。年轻人很快爬起来跑得无影无踪,而林亲红在马路上躺了十几分钟才缓过劲来。
      回到出租屋后,林亲红舍不得花钱,自己随便包扎了一下,以为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从第二天开始,他先是觉得手尖脚尖发麻,而后手掌脚掌发麻,最后,连手腕脚腕都发麻,严重时浑身乏力,根本无法出去工作。
      祸不单行,就在这当儿,刘云娇的老毛病――左手风湿病也随之复发,并且越来越严重,疼痛难忍,不用说再去捡废品,就是吃饭,有时连碗都端不住。
      一时间,林亲红和刘云娇夫妻俩双双病倒了。那天夜里,两人手痛脚痛,说起潦倒的现状,想起靠他们供养的女儿,不禁悲从心来,抱头大哭……

      心有多痛?病不起死得起,不堪医药重负妈妈饮毒自杀

      在广州苦苦支撑了几个月之后,林亲红和刘云娇痊愈无望,不得不在侄子的陪护下返回湖南老家。毕竟,那里生活消费较低,看病费用也相对便宜一些。
      此时已是2005年4月,女儿林怡英即将进入大学四年级,她要准备毕业论文,还要复习考研。为了避免她分心,林亲红不让亲戚告诉她他们的实际状况。“我和你妈从广州回来了,都很好,你安心读书,不要为我们操心。”家里没有电话,他和妻子相携着赶到镇上给林怡英打电话,善意地欺骗道。
      接下来便是四处求医。林亲红到县医院拍了一张头部X光片,医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药倒是开了不少,花了850元。他又去街边的中药诊所,大夫开了一大堆草药,如此几次,用去2300多元……林亲红几乎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然而钱花了许多,病情却没有任何好转,相反愈加严重,除了身体发麻,新的毛病接踵而至,最后连大便也解不下了。仅仅几个月时间,“小打小闹,打工两年的血汗钱便打了水漂”,有时夫妻俩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油盐酱醋得靠亲戚邻里接济。
      幸好,刘云娇左手的风湿病很快治好了。为了多挣钱,除了种地垦荒,刘云娇又从邻居家赊了几头猪崽羊崽放养。她还要生火烧饭,伺候丈夫。家庭的重担全部落在了她瘦弱的肩上,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精神开始变得恍惚。一天,她从地里回来,扶着丈夫洗澡,说起丈夫总不见好的病,哽咽道:“挣一分钱,却要花一块钱,这病如何得了?这样下去,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不如死了轻快!”望着被生活折磨得形容憔悴的妻子,林亲红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嘴中喃喃自语:“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 2 ] [ 3 ]   林亲红在家里窝久了,就觉得闷,想出去走走,串串门,找人聊天。2006年1月13日,妻子一大早又外出忙活了,林亲红摸索着下了床,蹒跚着去了半里远的小弟家。回来时是上午10点,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跨过一个小坝时,林亲红力不从心,一个趔趄跌倒在泥泞的山路上。这一跌倒,身体极度虚弱的林亲红就怎么也爬不起来了。求生的本能意识促使林亲红拼命呼救,可是声音微弱,路上又一直没有人。林亲红只得无奈地躺着,身下是冰冷的泥巴地,身上是不断落下来的雨水,而且正值深冬季节,刺骨的寒风像刀一样往他身上刮。林亲红绝望地望着冷酷的灰色天空,心如刀割。他想,自己就快死了。
      差不多过了有一个小时,终于,身边的一根棍子救了他。他就像水手握着船桨,伏在地上拼命地往前划,一厘米,又一厘米,他挪动着身体,一直挪了100米。身后,是一串长长的泪泥相混的痕迹……不远处是村主任的家,听到呼救声,村主任冲了出来。“老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村主任冲过去抱起了林亲红。林亲红总算保住了生命,但自此以后,左半身就跟冰块一样冷,林亲红彻底瘫痪了,生活起居全得依赖妻子料理。妻子东拼西凑了几百元,请来了医生。医生察看了林亲红的病情后直摇头:“还是赶紧送去大医院吧。不过丑话说在前,这病要想治好,恐怕得花不少钱,几万十几万都用得进去。”
      直到这时,林怡英才知道爸爸病得如此严重,而这消息还是在浙江打工的表哥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的。不久,为了节省车旅费,两年没有回家的林怡英,在参加完研究生入学考试后回到了家里。
      瘫痪在床的爸爸,神色凄惨的妈妈,一走进家门,林怡英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三步两步跑到爸爸床前,跪在地上伤心痛哭:“爸,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读大学,你就不会出去打工受苦,也就不会病成这样。你们还一直瞒着我,难道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啊?”一家人哭成一团。
      在家呆了几天,林怡英察觉妈妈情绪很低落,动辄就说不想活了,于是她经常陪妈妈聊天开解妈妈。但是,刘云娇依然时不时念叨:“拿什么治病啊?药费这么贵,动不动就是几百、几千、几万!我几辈子也挣不了!不活了!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林怡英只有尽量安慰、开导妈妈,她以为妈妈只是压力太大一时说的气话,并没有当真。
      几天后就是2006年春节。过完年,林怡英想继续给爸爸治病,就陪着妈妈找亲戚借钱。可是亲戚们都不宽裕,母女俩挨家挨户借了五家,仅有三家拿得出钱,总共借到2500元。
      回到家里,刘云娇拿着一扎钞票看了看,突然哭了,对林亲红说:“看看,三家人借的,要挣多久?可是扔到你这病上,保不住吃两盒药就没有了。天啦!我们穷人病不起,死得起!”
      很快要开学了,2006年2月16日,林怡英返回学校。临走时,她一再叮嘱妈妈要想开些。刘云娇不语,一直紧拉着她的手送到村口,久久地望着她远去。林怡英没有想到,这一走,竟成了与妈妈的永别!
      两天后,也就是2006年2月18日,下午6点,刘云娇从外面串门回来,默默坐了一会儿,突然对躺在床上的林亲红说:“我不想活了!”然后她跑到离家几里远的林怡英外婆的坟前跪地痛哭。哭了半个多小时,她被村里的人发现拉回了家。鉴于她刚才的异常,村里人纷纷相劝。然而遗憾的是,到了晚上8点,大家又先后走了。
      悲剧就在之后的几分钟发生了。林亲红亲眼看着妻子走出房屋,然后听见她喊:“来,来,来,你看。”林亲红知道房子外面的窗台上放着一瓶农药,连忙大声喊:“你想干什么?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没有力气,人一骨碌滚到了床下。这时,“啪”的一声,屋外响起了玻璃瓶砸碎在地上的清脆声;紧接着,一股刺鼻的农药味迅速弥漫了开来;随后,刘云娇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救命啊――”林亲红凄厉的呼喊穿裂了乡村的夜空。
      不久,闻讯而来的村民在离家五分钟路程远的田埂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刘云娇,赶忙用树藤椅把她抬去了镇医院。抢救了半个小时,刘云娇苏醒了,第一句话就说:“我不想活了!你们怎么还要救我?”她还不忘叮嘱人们,千万别把自己的事告诉女儿。很快,她又陷入了深度昏迷。2006年2月20日凌晨5点30分,经抢救无效,刘云娇停止了呼吸。
      当天,林怡英正在学校上课,得知妈妈自杀身亡的噩耗后,当场昏倒在地。在同学们的呵护下苏醒过来后,她痛哭不已:“是谁逼死了我妈妈?”
      第二天清晨,林怡英返家奔丧。在汽车上,她流着眼泪,颤抖着双手在手机上写下了本文开头那一条短信。

      尽孝反哺,恨自己有心无力
      重病爸爸啊我拿什么拯救您

      办完妈妈的丧事后,林怡英不得不直面苦难的现实,想办法给爸爸治病。
      可是家里已经负债累累,她还能向谁去借钱?谁又肯借给她?作为一个无经济能力的人,银行也不向她放款。最后,林亲红的三个兄弟每人帮她从农村信用合作社借了3000元,加上之前她和妈妈借的2500元,一共筹到了11500元。2月27日,她带着爸爸来到了广州南方医院。
      经医院确诊,林亲红的病久治不愈是脊椎处肿瘤作祟。“在他脖子后的第六节到第七节颈椎骨间被一团小指肚那么大的东西侵占了――它就是肿瘤,肿瘤挤压神经,在此拦截了大脑发出的命令,致使身体局部瘫痪。虽然肿瘤目前呈良性状态,但不及时治疗,就很快会恶化,危及生命。”主治医师向林怡英介绍道。同时,林怡英还了解到,手术费大约需要2万元,而要将此病治愈,整个过程各种费用相加,非10万元不可。10万元对于林家来说无疑是一笔不可能筹到的巨款。
      这时,刘云娇不堪医药重负自杀身亡的事情在家乡引起震撼之后被传到广州,正值全国“两会”期间,全国上下都在关注“医疗改革”,《南方都市报》以《大病一场,多年努力皆成空》为题大篇幅将此事作了报道,报道旨在反映普通民众“病不起”,探讨医疗改革之道。报道出街后,在读者当中引起了强烈反响,有不少广州人找到医院看望林亲红,并且50元、100元地捐款。一位老太太拉着林怡英的手流下了眼泪,她说:“孩子,苦了你了!妈妈走了,一定要想办法救治好爸爸!”她留下了800元和一个大红的平安符。
      林怡英被来自社会上的关爱深深感动。然而,捐款毕竟有限,加上她带来的钱,也不到25000元,而几天来爸爸医疗账单上的支出却与日俱增,那一个个数字令她触目惊心:3月1日,2276元;3月2日,553元;3月3日,5125元;3月4日,195元;3月5日,351元;3月6日,1100元;3月7日,460元。仅短短一个星期,便花费近1万元。
      林怡英不知道这笔钱能撑多久,但又可想而知能撑多久。为了节约每一分钱,她不敢租用医院提供的每天租金15元的陪护床,累了,就趴在爸爸的病床床沿合一会眼睛;她甚至不敢花钱吃饭,饿了,就用开水泡一片0.8元的即食面。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尽量将钱省下来为爸爸治病,每省下一分钱,爸爸就多一份康复的希望。她从来不相信钱可以买到生命,但是她现在深有感受:有时候没有钱,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在无奈的痛苦中慢慢流失。
      就在这时候,3月8日,林怡英所在学校的老师给她发来了短信,告诉她考研成功。这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喜讯,但林怡英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悲怆。她将此事用短信告诉了曾经采访过她的《南方都市报》记者,写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好,没公费我是读不了的;而即使有公费,我又怎能放得下爸爸?他治病还需要一大笔钱。我爱爸爸,妈妈已经没有了,我不想再没有了爸爸。”
      晚上,林怡英给老师打了电话,决定放弃读研。“书不读了,我以后还有机会再读,可是如果爸爸没有了,我还能去哪里找?”老师哽咽了:“你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我理解你。”林怡英躲进洗手间,忍不住放声大哭。妈妈的死,爸爸的病,夭折的学业,无处可筹的巨额医疗款……所有的不幸都凝结在了一起。根据医院的安排,3月12日是给林亲红动手术的日子,但医院通知,需要再缴纳2万元手术押金,否则会延期甚至取消手术。可是剩下的钱还相差1万元,林怡英心急火燎,马不停蹄地向在广州打工的亲人和老乡们借钱。然而,因为或这或那的原因,却仅有一个堂哥借给了林怡英5000元。
    [ 1 ] [ 3 ]   再也无计可施了,3月11日,林怡英拿着15000元找到了主治医师,希望他能向医院求情,暂时交了这些钱,先给林亲红做了手术再想办法补上。“我真的是借不到钱了,你帮帮我吧,只要能救爸爸,我做什么都行。要不,你给我联系一下,我卖一个肾好吗?”林怡英哭着恳求。
      听着林怡英的话,主治医师不无感动,他说:“我这就去找医院领导反映一下情况,尽量想办法帮你解决。”最后医院领导研究决定,对林亲红的手术费用减半。3月12日,林亲红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相当成功,三天过后,他就可以在林怡英的搀扶下下床慢慢走路了。
      林怡英高兴之余,却又不得不为爸爸的未来苦恼――因为据医生交代,林亲红的肿瘤病变体虽然切除,但还需要配合持久的后续治疗才能逐渐康复,否则,就极有可能复发,到那时,病情就很难抑制。而后续治疗每进行一次化疗或物疗,保守而言,需要至少5000元的费用,而且这还不是一两个疗程可以结束的,再加上其它用药和花费,至少需要五六万元。
      林怡英很想为爸爸继续治疗,只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撑到3月20日,她的口袋中只剩下400多元,无奈之下,她不得不为爸爸办理了出院手续,买了两张汽车票,带着爸爸返回了老家。
      家中早已一无所有,该变卖的都变卖了,即使粮食也所剩无几,地也荒芜了,一棵蔬菜都没有。如此窘迫,不用说给爸爸做一些常规的疗养,就是最简单的一日三餐,林怡英都得求助于邻里亲戚,萝卜、白菜,成了主菜,甚至有时只能以白水泡饭。
      在家里呆了一个月后,林怡英觉得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将爸爸托付给叔叔们照顾,只身来到了广州。她想找一份工作,挣一点钱给爸爸治病。然而她还没有拿到大学文凭,只有高中毕业证书,只好应聘进一家电子厂做了一名流水线工人,每个月工资只有650元。
      虽然工资很低,但到底是有了一笔收入,林怡英认认真真地干着,心里充满了希望。不到一个月,因为工作表现特别出色,加之林怡英本来就具有大学本科水平,她被调进办公室,任职涉外跟单员,月薪也水涨船高,调到2200元。
      这样一来,在林怡英眼前,似乎呈现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可是命运弄人。6月底,林亲红又出现了以前四肢发麻的迹象,不几天的功夫,病情急转直下,他再度瘫痪不起。得知消息的林怡英不得不辞职急匆匆赶回家。她计划用打工挣的2000余元将爸爸送去医院治疗,可是林亲红死活不同意,老泪纵横地说:“别去了,我们折腾不起。你想想,即使去了医院,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块钱,这点钱又有什么用?你的孝心爸爸心领了。爸爸害死了你妈妈,爸爸不能再害苦你啊!”
      “爸――”林怡英失声痛哭跪倒在林亲红床前。
      既然爸爸不肯去医院,而且这点钱也确实负担不起去医院的花费,林怡英只好退而求其次,断断续续地请来卫生院的医生给爸爸看病,用一些最基本的消炎和止痛药。她知道这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她唯有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老天开恩,让奇迹能够在爸爸身上发生。
      日子,就这样在希冀与痛楚中一天天过去了,看着日历撕了一页又一页,林怡英就仿佛看到了爸爸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凋零。事实上也是这样,林亲红因为得不到正规治疗,病情正在急剧恶化,病魔摧残着他,他的身体日益干瘦。
      7月,林亲红大小便失禁;
      8月,林亲红咯血,数次陷入昏迷;
      9月,林亲红全身呈现水肿状态,肾功能开始衰竭……
      妈妈的自杀,对于林怡英来说,已经是一记沉重的打击;现在面对病重的爸爸,想治病却又无钱可治,这又是一种何等的悲戚?林怡英只恨自己有心无力。
      她在日记中悲哀地写道:“爸爸养育了我,教我走路,供我上学,含辛茹苦,而我却在爸爸陷入生命绝境的时候爱莫能助。有歌唱,有天才有地,有地才有家,有家才有你,没有你哪有我?可是,爸爸啊,我拿什么拯救您?”
      林怡英问天问地问自己,可是天地无语,只有自己滴血的心灵在呜咽……
      编辑/先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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