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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那个时代的爱|我们那个时代

    来源:六七范文网 时间:2018-12-27 20:55:13 点击:

      一   1968年年底的一天深夜,大雪肆无忌惮地扑打着长沙客运码头。我们学校几百名学生去洞庭湖区插队落户,扛着背包,打着红旗,很像当年为保卫莫斯科而出征的士兵。
      开船前,我去街边饮食店买馒头。腾腾白雾缭绕着锅台,馒头还要几分钟才能出笼,我在一边稍等,听到里间一男一女轻轻的对话声。
      “月季,你冷吗?”
      “穿了新大衣,不冷。卫平,我到了乡下,寄信一定不方便。”
      “放心,我每天写信给你。”
      “卫平,那会影响你的工作。我说,十天一封。”
      “不,一星期一封。”
      “好,一言为定。”
      馒头熟了,我这个无心的偷听者只能离开这里,但是我对“月季”这个名字却留下了印象。离上船还有一段时间,一阵喧嚣与激动之后,我们冷静多了。候轮室里只有几堆人说悄悄话。
      “月季,月季,我们在这里!”几个女同胞站起来,跳跃着挥手。
      门被人推开一扇,进来了一个亮点。这位高高的女知青穿一件崭新的军大衣,鸭蛋形的脸很白皙,头发油亮乌黑,扎两个红绳短辫。这就是月季!她在离我不远处停下来,和那帮女生捶捶打打地闹开了。
      跟着进来了一个男青年,高高大大,很英俊。我知道这一定是卫平。“这是我表哥。”月季指着微笑的卫平向大家介绍。也不知是真表哥还是假表哥。卫平掏出香烟给男同学抽,请大家多多关照月季。
      终于挨到上船了。检票门外的亲属哭喊起来,好些做妈妈的毫无顾忌地号啕着。知青们果断提起行李,揩去眼泪,踏上轮船的甲板。
      “月季,月季――”
      嘈杂中月季听到卫平叫喊。
      岸上伸出一只手,船上伸出一只手,两只手紧紧地抓着。
      “呜――”船离码头。
      “卫平,写信!”
      
      二
      我们知青点有二十多个同学,月季恰好分在我们点。当晚,我们都凑在马灯下,给家里写信报平安。
      镇上有个邮政所,乡里的邮递员们一人负责一个公社的收发投递,信件报纸只送到大队部,四天来一趟。我们有现成的信封和邮票,写好信交到乡邮递员手中就是了。由他带回去外寄。
      几声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响起,乡邮递员出现在知青点。
      “杨叔,杨叔,快进屋坐。”月季早打听到了乡邮递员的名字,亲热地喊起来。这杨叔看上去有五十来岁,长年的乡间奔波使他很苍老。
      月季早把大家的信集中起来,整整齐齐扎好,放到绿色邮袋中。
      “杨叔,送给你。”月季又拿出一顶崭新的毛冬帽来,送到乡邮递员手里,“今后,我们这些知青就要经常麻烦你了。请多多操心费力。”
      杨叔和气地笑笑:“应该的,应该的。只要是你们的信,我一定准时送来,准时发出。”说完又踏上风雪路。
      月季久久地站在门口张望,直到杨叔的身影消失。只有我知道,这沓信中肯定有一封是寄给卫平的。她的心她的情全装在信中哩。
      卫平隔不了几日就会来信。杨叔总是在知青点东边的小桥头冲着田间大喊:“月季,快来――”
      每当这时,月季就脆脆地回应着,小鹿般地蹦跳过去。
      那时,我还全然不懂男女之事,只爱好集邮,所以,我渐渐地和月季建立了特殊的姐弟关系。她的信最多,我就缠着她讨邮票。
      有天晚上,我无意间对月季说起下乡那天,听到她和卫平对话的事,月季这才知道我是知情人。于是她很甜蜜地向我介绍了卫平的情况。卫平姓沙,与她同住一条小巷,同读小学与初中。初中毕业后,卫平进了技校,去年到长沙某工厂里当技工。他们约好了,三年之后,不管两人什么情况,一定结婚。
      “小明,”月季姐认真地嘱咐我,“这事你不能向任何人说。今晚我写信给卫平,要他每次给我寄信时,附一张没印戳的邮票,送给你。”
      我喜得全身发抖:“好!”
      从此,我每当得到一枚新邮票时,就知道这天是月季姐幸福的节日。在杨叔的呼唤声中,在飞鸿往返之中,眨眼间我们下乡一年多了。
      事情就像小说写的那样残酷无情地发生:沙卫平不给月季写信了!
      
      三
      刚入夏的那天,杨叔第一次没有站在桥头高喊月季的名字,而是悄悄地骑车到知青点,丢下几张报纸,然后悄悄地走了。
      几天后,又是杨叔来的日子,仍没听到杨叔喊她。我留意了她那天的反应,下午锄草时,她被锄头锄破了脚背上的皮,吃饭时,她直望着小木桥发呆,然后默默地把整碗饭倒进了鸡食盆里。
      又一晃十几天。
      “杨叔!”一天,月季终于“逮”住了她盼望已久的人。
      “月季,县里打电话说,长沙那边修新公路,资水河上又架桥,邮车过不来,什么信都要耽误一些日子。”杨叔用早想好的话骗她。
      月季一天天站在桥头等杨叔。可是杨叔一直回避她,每次都把报纸丢在隔壁大队,让我们取回来。
      于是,月季姐开始了新的行动。每天吃过早饭,就动身到镇上去取卫平的信。往返三十里地,不管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日复一日,长路上移动着她孤单的身影。
      李场长叹气说:“月季得了精神病,是典型的信痴啊!”好在她不乱来,还知道料理日常生活,只是沉默寡言行动迟钝。李场长担心她的病今后还会恶化,真变成疯子,闹出大祸来。
      我终于忍不住了,便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全告诉给了大家。
      知青们悄悄开了个会,决定按我提供的沙卫平的地址,派人去长沙责问负心人。这任务落到我头上,我立即动身回了长沙,我才知道在三个月前,我那可怜的卫平大哥为抢救一位工人,被铲车撞破了脑袋,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间。他母亲因此重病住院,无人料理他的遗物。他与月季的恋爱谁也不知道啊。我含泪回到知青点。
      不能让已经发痴的月季姐再受打击。我们作出一个大胆决定:由我借向月季讨邮票之机,系统地偷看沙卫平写给她的信,然后,让字迹与沙卫平最像的闵志林动笔,以沙卫平的口气给月季写信。杨叔也是带到邮政所,盖上一个模模糊糊的邮戳,再转交到月季手里。
      闵志林做事舍得吃苦,还讲义气,是我们男生崇拜的领袖人物之一。他勇敢地承担了这个任务。
      第一封信中有这样的内容:
      我心爱的月季,厂里派我到湘南的几个工厂传授技术,深山老林里,居住很不稳定,写信也难发出去,所以耽误了一些日子。在近一段时间里,你不必给我写信,我每星期给你写一封就是了。每天晚上,我深深地想念你。我有你的爱,这一辈子知足啊!
      “我有信了,我有信了!”
      月季从杨叔手里拿过信,站在桥头兴奋地大叫。看着双手颤抖的她,我们都止不住暗暗地叹气。
      
      四
      一封封信从我们知青点传出去,通过杨叔的手,又一封封地交到月季姐手里。我们觉得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很光荣啊!
      小小信件如同露珠,滋润着枯萎的心灵之花。渐渐地,月季姐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脸上有了笑容,有了红润。饭吃得多了起来,身子也日见丰腴。在劳动时,还不时哼唱《喀秋莎》之类的歌曲。
      几个月后,她心中似乎有了疑惑:为什么卫平老不让她回信?
      纸终究包不住火,怎么办啊?恰好公社传来了部分知青招工的消息。于是我们躲着月季姐,跑到公社讲明情况,要求把闵志林招回长沙去,让他继续冒名顶替,把这出戏往下唱。公社领导为之感动,最终签字盖章。不多久,闵志林肩负特殊使命,回到了长沙。
      一切都在精心策划中进行,现在,闵志林仍然每星期给月季发信一封,月季也能隔几天就给长沙寄信了。这时的闵志林已成为核心人物,遥控指挥,要我们一步一步做月季的思想工作,使她获得解脱。将近一年过去,“沙卫平”给月季的来信也有六十来封了。
      月季还是天天等待杨叔,但已不再是忧愁企盼,而是欢畅的迎接。她还写信要“沙卫平”寄来手套和围巾,送给杨叔这个“媒人”。
      临近春节的时候,事情突然出现变故。这天,月季突然宣布:
      “朋友们,沙卫平来信了,他要在春节前来我们知青点。我们在春节结婚,我请大家喝喜酒!”
      大家欢呼起来,一冷静,都有点吃惊:沙卫平和月季结婚?难道卫平复活了?是不是月季的信痴病又复发了啊?
      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按月季提出的要求,十分高兴地布置新房。男子汉糊墙壁,备桌椅,女同胞剪窗花,缝被子。李场长亲自筹备席面,计划杀一头猪,让知青们吃上几天好的。杨叔也加入进来,负责在镇里买来新房里的日常用品,什么镜子、窗帘、热水瓶之类。
      “沙卫平”在腊月二十六那天到达知青点。在冬日少有的明丽阳光中,他大步走上高高的桥头。我们这才看清是闵志林!
      我们十分惊奇,也十分紧张,下意识地在月季身边站住。月季啊月季,你千万不能晕过去,不能干傻事呀!
      谁知月季姐并没有过多的慌乱,只是向李场长、杨叔和我们轻声说:“让我去桥头,好吗?”
      月季一步一步走上木桥,在桥上坐下来,缓缓地掏出一百多封情书,整整齐齐足有半尺厚!她把一个个信封认真地抚摩,泪水溢出眼窝,晶莹地滴落在信封上面。她抽泣着,继而放声大哭,哭声在田野上回荡。
      这时,李场长大声喊:“小明,把迎接志林的鞭炮放起来!”
      喜庆的鞭炮在洞庭湖区响起,在春节的天空响起。鞭炮声中,闵志林牵着月季姐走近我们。
      半年之后,知青点一致举手通过,推荐月季姐招工回长沙,让她和闵志林大哥恩恩爱爱地生活下去。月季回长沙后,马上给我们组每个知青写了一封信,每封信里都附了一枚新邮票。信中写着:
      我亲爱的弟弟(妹妹):
      其实,在卫平不给我写信时,我就猜到他遭了不测。痛苦中我成了信痴,是你们和志林用爱救了我。我恢复理智之后,也就知道了你们的良苦用心。今天,我要说,爱,是让人再生的伟大力量;信,是我们通向爱的至高境界的桥梁。
      我们读着月季的信,任凭泪水在脸庞上久久地久久地流淌……
      (马洪岩摘自《人生与伴侣》200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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